-REE-

*ED后未来机关 谍战向

*OOC属于我

*渣文笔预警

*本章拷问预警

恩……也算是第一次写谍战题材，如果剧情逻辑上有什么bug还请一定指出

前章 1 The Beginning of Epilogue 

2.  Ignited in the Darkness

    “真的非常对不起，没有提前告知你这些……”坐在面前的苗木露出了十分抱歉的神色。日向创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从狛枝失踪起的所有疑惑全都解释的通了。

    和狛枝通电话的人就是未来机关第十四支部的副部长苗木诚，而他被委派的所谓“成为希望的垫脚石的机会”的任务便是去最后的绝望残党的总部潜伏。

    所以未来机关才会“查不到狛枝的下落”啊，应该是根本就没有去查吧？

    “虽说大概可以猜到为了卧底的身份安全性考虑，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为什么连我这个第十五支部的部长都要排除在外？怎么说狛枝也算是第十五支部的人吧？”日向的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焦虑的心情即便是隔着一个桌子也能让人感知到。

    苗木尴尬地笑了笑，迟疑了一下答道：“毕竟，如果让日向前辈知道了的话，定然会反对吧？可是狛枝前辈的才能和能力又是最胜任这个任务的，而且他之前绝望时期也在塔和市……”

    “所以更不应该让他出任这个任务啊！”明明是个那么会搞事的家伙，如果只是稍微去潜伏一小段时间的话或许还好，但是时间一长恶劣的本性一旦暴露怎么想都是非常不妙的情况吧？听说这次武器库的情报是狛枝在升上绝望残党中层后获得的第一个重要情报，然后自己又是从狛枝把守的基地后方秘密入口进入独身炸掉了整个军火库。从绝望残党的角度来看，不论怎样狛枝都足以被当成是重点怀疑的对象了。若是他再发表一点奇怪的言论……日向创不自觉地扶着额头，这种情况真是太糟糕了。

    狛枝的再次失踪无疑是他现在最担心的。现场留下的线索不足以让他判断友人是与绝望残党会和后一起逃走的还是当场被发现是卧底而被掳走的。而地上的那摊血迹更是让他无法不往坏的地方联想——难道当场就被拷问了？不，应该不至于……不然边上留下的那根疑似用于止血的布条的存在就十分不合理了。

    苗木看着对面沉默下来的日向，皱着眉头似乎是又权衡了一会儿，终于再次开口：“我想其实狛枝前辈的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如果局面已经无法挽回，狛枝前辈应该会放出信号，然后与他接应的人会来直接通知我。但是到目前我还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所以想必他应该还安全。”

    “你有多少把握？在武器库歼灭战之后已经一周没有收到他的任何消息了不是吗？”日向抬起头，眼里的焦虑好像褪去了半分。

    “我们之间有约定，如果他判断局面已无法挽回那他将会打破他目前所住的宿舍的玻璃窗，而根据我们线人传回的消息，现在还经常能看见他在屋内走动，所以他的安全这一点毋庸置疑。”苗木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补充道，“不过极有可能他现在正处于严密的监视之下，因此完全没有机会向外传递情报。”

    “也就是说虽然他是被重点怀疑的对象，但是对方并没有掌握绝对的证据？”

    “没错。”苗木看着日向的表情渐渐恢复冷静，便从桌子中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了日向的面前，“先前狛枝前辈还有传来消息，说是与他一同升上中层的干部还有另外两人。我让我们的人对这两人做了些调查，这里是他们的资料。”

    日向接过面前的档案袋，从里面取出文件快速翻阅起来。

    “因为他们三人是同时升上的中层，而所有中层及以上的干部都可以读取武器库的信息，因此我推测，可能另外两个新晋中层也在绝望残党他们的怀疑对象范围之中吧。虽然不知道狛枝前辈是如何办到让有最大嫌疑的自己和其他两个同僚同时被怀疑，但是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办法让他从中脱身的。”

    日向将目光从文件上收回看向苗木，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然后他问道：“要我做什么？”

    苗木深吸一口气，将视线对上了日向的目光：“我希望日向前辈能假装被俘，然后想办法为狛枝前辈洗清嫌疑。”

 

 

    为某位极度擅长搞事与布局的友人善后这种事，从各种角度来想都能知道要考虑的事情有很多。所以直到日向被两个绝望残党架着押进审讯室他都还在思考着对方对于狛枝是卧底这个可能已经掌握了多少情报，自己在面对审讯时又该如何将他们往错误的方向引导。

    不过至少自己穿着未来机关的制服，毫无戒心地倒在绝望残党的地盘上这一点，应该足以让他们打消自己其实是未来机关某位重要人物的想法了。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中等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日向抬眼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人。

    眼前的男人戴着一副金边的框架眼镜，习惯性地紧抿着嘴，波澜不惊的眼神里看不到任何迟疑，身上的制服穿得一丝不苟。

    中村贤一。日向将他看到的人与脑海中的资料做了对比，判断出了来人的身份。这位中村是与狛枝一同升上中层干部的同僚，处事十分谨慎。这次审讯直接便是派他来主审，大概可以得到“这次抓到的未来机关成员也就只配给一个中层干部审问”的推论，另外也不排除狛枝确实是在嫌疑名单中，因此被禁止参与任何审问未来机关人员的任务中。

    中村拉出日向对面的椅子，将手中的文件重重拍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他扶了下眼镜，面无表情问道：“名字？”

    日向转开脸没有理睬。

    “我在问你名字！”对方又敲了敲桌子。

    日向斜过眼打量起对方，但仍是没有回答。

    “日向创，你最好老实回答我提出的所有问题，你不要以为我们在开始审讯前不会对你做一些调查。在我们对你用拷问之前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虽然我们也并没对一个原希望峰学园的预备学科知道的情报有太大的期待。”这次对方隔着桌子一把揪起日向的衣领，冷冷地扔下这些话语。

    看来对自己的背景还是做了一些调查的。同时，眼前的这个人或许也并没有他表面看上去得那么冷静？日向在脑海中快速地做着判断，然后缓缓开口：“看来你们都做过调查了，那就让我先了解一下你们都知道了些什么吧，免得待会如果我要招的时候浪费时间。”

    “你不用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什么，尽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是了。”中村松手将日向扔回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了回去。

    日向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非常不擅长撒谎，所以坐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得不动用一下神座超高校级的演员之类的才能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出卖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身体靠到椅背上，稍微扬了扬脑袋，试探道：“那让我来猜猜，你们比较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比如，关于上次围剿你们武器库的未来机关第十四支部的情况以及在上次一战之后的损耗，又比如……”他稍作停顿，看向了对方的眼睛，“我们是如何得知武器库位置之类的那么重要的情报的？”

    不出意料地，他看到对方的瞳孔猛地缩紧了一下。

    果然，查出内部卧底是绝望残党们目前要完成的头号任务。

    中村没有对他的提问做出任何回答，只是摆出一副“接着说”的表情。

    于是日向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己提出了涉及到卧底的反问，这便足以让中村猜测自己是和卧底有关联的人物了，或许自己作为一个俘虏的重要程度上升了一个等级也有可能。接着，如果绝望残党内部已经把怀疑的目标集中在狛枝身上，那么这时候中村定然应该会试探的问他一些具体直接关于这个“卧底”身份的问题从而通过他的表情来判断自己是否与这个卧底熟识。然而他并没有这么做。这只能说明他们内部并没有对卧底是谁这个问题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最多只是有几个嫌疑人，但是又无法确认到底是谁，所以中村才只是让他继续说而非抛出一些引导性极强的问题。

    想到这里，日向深深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同时又对中村在这次审讯中扮演的身份有了一个猜测——或许他是在绝望残党看来嫌疑较小的一个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日向又默默想了一下另一个中层干部的信息，心生一计。

    他把双手往脑袋后一枕，抬起双腿啪得搁在了桌子上。

    中村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然后日向一脸懒散地看着对面的男子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哦，只是猜了下你们在查什么而已。”

    这些举动完全激怒了中村，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最好看清楚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我就押你去刑房！”

    “我要求换一个人来审问，你的脸我看着恶心，一个字都不想说。”

    中村握紧了拳头走了过来，似乎是要给日向一个教训，然而他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半天，似乎想起了什么，最终却又放下了。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然后收拾起桌上的文件，大步从门口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另外一个外形彪悍的男子走了进来。大和田雄彦。日向从脑海中调出了这个人的资料。根据资料的描述，这是一个比较容易冲动的武力型干部，且似乎是和苗木已经去世的某位同学有血缘关系。想到自己计划之后的内容，日向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愧疚感。

    大和田在日向对面坐下，直接将自己的配枪拍在了桌上，然后不耐烦地开口道：“中村那家伙说你想要换个口味审问，所以就换我进来了。快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不然我这把枪可不好说话。都是因为有那么一个卧底害得我们刚升上中层干部就被严密监控起来。那个卧底到底是谁！？”

    是可以放心使用激将且很容易吐露额外信息的一个人。日向对大和田方才的一番话做出了判断。哪怕自己什么也不说，稍微激怒他一下，他估计就会毫无顾忌地使用武力逼他就范了吧——而这正是自己在等待的机会。

于是日向歪过头什么都没说。

    对面的男子烦躁地抓了抓脑袋，食指叩击着桌面道：“刚才你和中村的对话我们在后面都看到了，你是知道的吧，谁是卧底？”

    原来这里有双面镜啊。日向不动声色地扫视了这个房间一眼，视线在房间左边的镜子上停留了几秒。不过也正常。既然中层干部的第二人也参与到了这次审问中，那现在那面双面镜的背后就算是站着狛枝也在情理之中了。

    见日向还是没有半点要开口的迹象，大和田从桌上拿起配枪唰得站起来走到日向身边，拿枪顶着他的太阳穴，狠狠地从嘴边挤出话语：“我耐心不好，就倒数十下。”

    “十——九——八——”

    虽然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但还是稍微再陪他演一会儿戏吧。于是日向皱起了眉，露出一副在做剧烈心理斗争的表情。

    “七——六——五——”

    但如果是被狛枝那家伙看着的话，待会儿自己要干的事绝对会在以为落为一个他挖苦自己的把柄吧……啊，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考虑这种问题……

    “四——三——二——”

    日向摆出了一副不堪压力的样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哼，还算明智。”抵在头上的枪口移开了，大和田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拿起了桌上的笔，“说吧，只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条件我们会答应的。”

    日向假装迟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向左侧微微瞥了一眼，轻声说道：“保证我家人的安全。”

    大和田愣了一下，脸上似乎闪过什么，但很快他又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说道：“这点小事……我可以答应你，所以，现在就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吧。”

    日向叹了口气，然后说出了早已打好腹稿的“供词”，大概就是自己无意间听到未来机关的线人和苗木的汇报，中村透露武器库位置及兵力分布情报给未来机关使得未来机关得以执行这次突袭，并由第十四支部的精英小队从易守难攻火力相对薄弱的后方突破炸毁武器库，并将卧底的嫌疑转嫁在把守后方入口的绝望残党干部头上。

    “很好，”大和田在纸上写完了最后几笔，满意地抬起了头，“关于那个精英小队的队长以及线人，你知道多少？”

    “我这种小角色怎么会有机会和他们交流，只是见过面罢了。”日向的头脑飞快地转动着，既然他还被当做一个普通的未来机关成员看待，这说明狛枝并没有透露作为袭击者的自己的长相。于是他一边回忆着之前在新世界程序的最后看到的神座出流的样子，一边继续应对道，“那个线人我没有见到正脸，但听声音应该是名女性，”关于这一点，他是随口说的，但反正也无从证实，“精英小队队长据说是超高校级的未来，不苟言笑，一头黑色的长发，哪怕只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很可怕的样子。”

    而这样可怕的一个人格现在居然好好地和自己共存着，这一点似乎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日向在心里默默吐槽。

    “很好，你在这里等一会，我去和同僚们商量一下。”看着日向似乎没有什么能继续吐露的了，大和田满意地整理了下资料——反正关键的情报也已经得到了，然后他起身从门口走了出去。

    然而日向知道审问还没结束，那个中村是不会那么轻易地接受大和田指认自己是卧底的这个说法的。恐怕这会儿隔壁的监控室里已经爆发出激烈的争论甚至暴力冲突了吧。

于是日向就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等待着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走廊上传来了逐渐清晰的激烈争吵声，然后在日向所在的房间门口停住。一个熟悉的身影打开了门，灰绿色的眼睛往屋内坐着的人淡淡一瞥，对着门外的什么人说道：“带他去刑室。”

    接着日向就被走进来的两个绝望残党再次架起推出房间，被迫往走廊深处走去。

    或许这时候应该反抗一下？日向想了想，然后挣扎起来喊道：“你们带我去哪里？这和约定好的不一样！放开我！”虽然并没有真的指望他们会放开自己就是了。

    就这样半推半就地到了刑室，日向听到身后传来了狛枝一贯的声线：“把他吊起来，然后出去吧，我亲自来审。”

    吊刑架的不高不低的设计让日向无法完全站直身体，又无法完成蹲下或者跪着的动作，他不得不用一个类似弓步或者马步的姿势来维持身体的平衡。

    完成了这些任务，押送他的两个绝望残党退出房间关上门，然后白发的青年迈步上前。日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青年身后的监控摄像机，然后对上了那双灰绿色的眼睛。

    “演技不错呀，从各种意义上。”狛枝用着惯用的声调，对着日向露出一个微笑，“对于一个预备学科而言，这演技已经逼真的让人感动了——这般努力，仿佛能让人看到希望一般。”

    日向一时判断不出狛枝是在配合他的表演，还是真心在对他之前的演戏做出评论，出于对监控的考虑，他决定继续装傻。于是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哈？”狛枝的脸立刻冷了下来，略微扬起了自己的下巴，“这都不明白？所以终究只是一个预备学科而已啊。一定要我戳穿吗？你的家人在那次事件里都已经死了这件事。你哪里还有什么家人需要我们保护？”

    看来之前是接到自己给出的眼神了。日向心里松了口气，离自己的计划成功只差一点了。

    “没有什么想反驳的了？那么就来说说你为大和田君洗清卧底嫌疑的具体计划吧，日向创君。”

    日向适时地露出了一个震惊的表情，又立刻恢复平静。

    背对摄像机的狛枝没有什么顾虑，他眼神里快速地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接着又摆出一副审问官的脸说道：“那我来给你点提示吧？你原本打算被大和田君胁迫，供出中村君是卧底，从而将嫌疑从大和田君身上洗去。可惜你没想到曾参与了史上最大最恶最绝望事件的我也在这里，虽然我也只像一只卑微的臭虫那么不足一提，但也足以拆穿你们的把戏了。所以，我还是劝你在受皮肉之苦之前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比较好，毕竟关于拷问的技巧，我也还是做了一些研究的。”

    能不要做出与场合不符的画面外表情么？这样很容易让人出戏啊！日向强忍住内心吐槽的冲动，冷哼了一声，然后一脸坚定地答道：“我不知道。”

    “那日向君应该听说过拷问的精髓吧，让被拷问者保持头脑清醒的同时施加无法忍受的肉体折磨。如果再不说的话，我就要开始了噢？”

    被吊起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沁出汗水，明明只是演戏而已，但狛枝现在的表情给了他一个非常不好的感觉——就像他曾经在程序里自杀布局中的那个定时播放的视频一样。

    如果要给这演技打分，可以给满分——本色出演。日向在心中默默做了个评价，然后看着狛枝又向自己靠近了一步，伸出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强迫自己抬起头，接着慢慢地凑近自己的耳边。

    “谢谢。”轻柔而低沉的四个音节在日向听来却像是一声炸雷，一瞬间他感到大脑一片空白。

不对，这句话并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剧本里。

    再回过神时，狛枝已从不远处的桌上拿了皮鞭走了过来。

    身体条件反射般地瑟缩了一下，日向握紧了拳头，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友人。

    “虽然也可以用吐真剂什么的，但是果然我还是比较喜欢传统的方式呢。”像是测试般，白发的青年将鞭子在手掌中敲击了几下，然后转过脸对被吊着的褐发青年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那我们就从这个开始吧，会有点痛噢。”

     直到鞭子落到自己身上，日向才突然意识到他和狛枝是否已经入戏太深这个问题。因为友人这一鞭一鞭的抽击，毫无半点放水或者点到为止的意思。虽然这也是为了排除狛枝身上的嫌疑在自己的预料之中的情况之一，但真实的痛感却时刻都让他想着立马松口把该说的能说的都说出来。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狛枝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看着日向重重地喘着气，嘴唇因为被咬得太紧已经流出了血丝，原本整齐穿戴在身上的衬衫也被抽得支离破碎，殷红的痕迹在已经失去功能的布料下清晰可见。青年似是花光了所有力气来承受拷问，已经没法依靠自己来支撑身体，如今只是纯粹地被吊着才不至于摊在地上。

    白发的青年微微皱了下眉，随即又冷冷开口：“怎么，还是不准备说吗？”

    而日向只是抬眼淡淡地一瞥。

    “啊哈……”像是突然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般，狛枝变得狂热兴奋了起来，“这眼神，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如此坚定，只不过是区区一个预备学科而已……我居然要怀疑你是能战胜这种绝望的希望了！真是太棒了！”然后，他快速走近日向，一边伸手将挂在日向身上的布片一片一片地撕了下来，一边用着上扬的声调说道，“那么，就让我来给你更加强烈的绝望吧! 真期待呢，我能不能在日向君的身上看到更加夺目的希望呢？”

    “住手……”身体被火辣辣的痛感所笼罩，日向咬着牙挤出了几个音节。

    “啊，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好好处理可不行，万一发炎了就糟了呢。”狛枝无视了日向的发言，继续自言自语般地说道。他将手从日向身上移开，转身走向房间的角落，从柜子上拿起一个不锈钢盆，然后打开了身边的一个水龙头，将盆接满，端回到日向面前，“稍微用盐水消毒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日向只是拼命摇头，然而这显然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那么就让我这样的垃圾臭虫来见识一下你的希望吧！”

    即便是咬紧了牙齿，浑身每一处痛觉神经都让日向无法忍受地喊叫了出来。他花了不少时间才从这种痛感中回过神，而狛枝已经拿着下一件刑具向他走了过来：“能够经受住这般拷问的你果然是充满了希望呢，接下来是用小刀一刀一刀割破你的肌肤，还是用钳子把指甲拔了？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招供哦，为了活下去而招供一样能让我看到人类为了求生而展露出来的希望呢。”

    差不多也可以了吧。日向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估计是因为疼痛而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所以他并不能很清楚地看到狛枝的表情，但听他的语气，似乎是在提示自己可以松口了？

    于是他露出了一副完全屈服的表情，用极轻的声音说道：“我说。”

    白发的青年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样子扬了扬头，然后快步走出刑室。不一会儿，先前将日向押进刑室的两个人再次进来，将他从架子上松绑，推回了审讯室。

    这次的待遇比第一次进审讯室要好上一些，面前的桌上被摆放上茶水。日向再次坐到座位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坐在对面微笑的青年。

    终于到了最后了。

    一个与先前的说法完全不同的供词版本被呈了上来。日向拒绝回答中村提出的任何问题，只为了等到大和田审问时能配合他将卧底的罪名推到中村头上----而狛枝在整个过程中只是一个在开头处被误伤的一个无辜第三方。大和田与希望峰学院78期某名学生的亲属身份也被提了出来用于解释动机上疑问，而先前被冤枉的中村在得到了这样的反转结果之后，立刻认同了大和田有最大卧底嫌疑的观点。

    大和田被即刻革职接受调查。

    而作为对先前供词的一个完全确认，“线人”的问题被再一次提了出来。日向皱了皱眉觉得不太妙----毕竟之前自己对于线人的描述完全是猜的，但此刻再说不知道怕是反而会让人怀疑。他斟酌再三决定沿用之前的设定，不过需要再加上一些细节。

    于是除了一个笼统的“女性”，他又对这位线人加上了一些诸如“长发”，“声音听上去很成熟”，“个子大概是平均水平”这样的描述----符合这些描述的人大街上随便都能找到很多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日向对自己这番说辞的无懈程度感到十分满意。

    而坐在他对面记录的狛枝在听完他的描述之后却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似乎是在汗颜，但又极力克制着。可直到审问结束，对方也没有给出任何暗示解释他的这些表情说明了什么，只是向日向露出一个“感谢你的配合”的笑容，便出门了。

    或许是多虑了？

    先前负责押送的绝望残党再次进入了房间，这次他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到日向的面前，并叫他换完之后跟随他去医务室做一些伤口处理。

    日向挑了下眉，他没有料到他这个未来机关的叛徒在这里居然还能受到算得上人道的待遇----不过如果这些都是狛枝安排的那也就说得通了。

    所以任务算是完成了？

    直到从塔和大楼的正门走出来日向都还在思考自己在整个过程中是否做错什么步骤，可是不论做了多少次逻辑潜行自己得到的答案却都是“没有”。然而在审问的最后狛枝做出的表现又不得不让人生疑。

    也许事情还并没有结束。

-tbc-

请让我为大家献上一首《演员》作为本章的BGM（手动笑哭

感觉超对不起日向君